“未来......”

　　黑塔以45度角仰望天空，漆黑的星空中无数星辰如棋盘般洒落，反射在他眼中的是怎样一番景象。

　　想来想去，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一直关注着黑塔的表情，看到这样的表情，艾莉西亚不禁有些紧张。

　　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紧张注视着黑塔。

　　生怕从她口中听到不好的回答。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应该有所牺牲，但没有缺少任何该有的牺牲。”

　　含糊其辞的回答让艾莉西亚露出了笑容。

　　“这样就够了。”

　　崩溃的存在注定人类会有很大的损失。

　　艾莉西亚感到非常痛苦。

　　但她不会因为这些而停滞不前。

　　正因痛苦，才更要努力。

　　裁判者们因为见到人们的苦难而感到悲伤，同时也因为人们坚韧的努力而兴奋起来。

　　对于艾莉西亚对黑塔的反应，黑塔有些意外。

　　居然如此坦然地接受？

　　黑塔阅人无数，但像艾莉西亚这样纯真到无法看透的人却很少见。

　　谁也不知道这种人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但却合情合理。

　　就像之前。

　　“黑塔闻到了花草的香味，真好闻啊。”

　　抬头凝视着面前，轻嗅着少女的鼻息。

　　黑塔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个问题的发展方向不太合适！

　　还没等黑塔展示，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水波荡漾，抬头一看，只见艾莉西亚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痛苦而又可爱地看着自己。

　　“如果黑塔是从未来来的，那么一定知道崩溃到底是什么吧？”

　　灵动地眨着眼睛，艾莉西亚微微张开嘴，轻声问道。

　　听到艾莉西亚的问题，黑塔愣住了。

　　并不是惊讶于这个问题，艾莉西亚问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关于崩溃本身，她自己也了解不多。

　　幻影之树太过神秘，即便是天才如黑塔想要知道也是一个巨大的课题。

　　不过黑塔有信心将这个课题完全分析清楚。

　　阻碍她的不是别的，正是时间。

　　这个世界有太多值得黑塔研究的东西。

　　与其在幻影之树上浪费时间，不如先用超级智能解决这些小问题，在这段时间内收集幻影之树的课题进行研究，获得一定程度的理解后直接展开研究。

　　黑塔很高兴艾莉西亚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

　　“你确定你听懂了吗？”

　　充满怀疑的目光中透露出不信任。

　　这个回答是艾莉西亚没想到的。

　　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艾莉西亚扬起脸，撇了撇嘴，气喘吁吁地挥舞着手臂。

　　“黑塔太过分了，我可是超级智能啊！”

　　恶作剧了一阵后，黑塔开始为艾莉西亚讲解。

　　“你知道幻影之树的理论吗？”

　　“幻影之树？”

　　艾莉西亚迷茫地眨了几下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听大家提起过。”

　　艾莉西亚的眼睛亮了起来。

　　“难道幻影之树就是崩溃的源头？！”

　　“怎么可能。”黑塔毫不留情地泼下一盆冷水，平静地说，“如果幻影之树是崩溃的源头，那我就劝你们早点安排好后事了，或者开发一些宇宙飞船、星际战舰之类的逃出去，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

　　崩溃如果是幻影之树引发的，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坚持不住了，黑塔也不会去研究幻影之树，而是直接研究这个世界。

　　“在我的调查中，崩溃是从一个茧开始的，这个茧的具体来历我不太清楚，但它最终扎根在幻影之树上，具体行动逻辑是为了在每个世界引发崩溃。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火星和金星上都有崩溃的痕迹。”

　　艾莉西亚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微启。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涉及到火星和金星，人类已经有所研究，并且由于一些星球与地球接近，人类在这方面的投入不可谓不大。

　　甚至有些人坚定地认为死守地球是没有出路的。

　　只有找到更合适的居住地才是人类最终的归宿。

　　但这部分除了喊口号外毫无实质作用。

　　没有资金和资源，怎么开发火星？

　　靠自然进化出一对翅膀？

　　“既然你知道这一切，你应该怎么做呢？”

　　回答完艾莉西亚的好奇心，黑塔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艾莉西亚。

　　“没什么。”忽然，艾莉西亚笑着对黑塔说。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

　　黑塔惊讶了，有些怀疑这个声音系统是不是坏了。

　　不过考虑到她进入这个世界时的特殊情况，她的听力应该没有问题。

　　对于黑塔的疑问，艾莉西亚高兴地做出了回应。

　　“如果因为我而采取行动，一定会引起非常强烈的连锁反应。既然有你这样的来自未来的存在，就说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也许这个时代一定会结束，但未来的时代一定会变得更好。”

　　“很有哲理的回答。”

　　没想到艾莉西亚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黑塔原以为在充满慈爱的人中会有人做出决定性的选择。

　　这么果断，反而不失一种幸运。

　　还不等黑塔多想，艾莉西亚双手合十，嘿嘿一笑。

　　“人家都这么努力了，小黑塔能不能帮帮忙呀？”

　　“......说吧。”

　　黑塔心情很好，很想在艾莉西亚身上好好观察一番，对于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黑塔并不介意多加注意。

　　“是这样的，如果可以的话，请黑塔帮忙把伊甸园、花、手帕之类的东西安全地带出来，拜托了。”

　　艾莉西亚用一种可爱的方式向黑塔进攻！

　　早已经免疫，黑塔平静地说：“你说的那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不过那朵花我知道，黑塔会直接做到那个时候，不用再担心。”

　　“哎呀！是这样吗？那时候花是什么样子？高不高，有没有变得更可爱，颜色是什么，会不会更帅？”

　　艾莉西亚一提到这立刻来了精神。

　　两眼放光地追问黑塔。

　　她的热情程度让黑塔都感到难以招架。

　　所以世界上怎么会有一种女孩子！

　　......

　　与此同时。

　　浮华等人完全明白了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奥托和启示录的行为，他们无话可说。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会让人觉得极度好笑。

　　卡莲和他真的回到了这个世界。

　　状态非常好。

　　难道要把伊甸园送回去，弥补历史上的空缺？

　　凡是在世间行走的人，谁没有过遗憾，现在有一条大道摆在眼前，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抵挡这份诱惑。

　　如果这份诱惑会导致世界出现大问题，以大家的工作作风，都可以压制内心的渴望。

　　但是，他和卡莲都是在即将死亡的瞬间被救回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坐得住？

　　“立雪。”浮华神色稍微清醒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色彩。

　　黑塔的一生太过漫长。

　　浮世景色数百年依然如故。

　　黑塔却在里面挣扎得太久，失去了太多。

　　如果可以，浮华只愿早早起床练拳，悠闲自在，遇到事情听天由命。

　　这种需要细心思考的工作，不适合黑塔。

　　然而，世界的意志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黑塔只能孤身一人向前走去，直到看见一轮曙光。

　　“好了，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其他的问题？”

　　就在这时，卡莲站了起来，双拳相互摩擦，发出咔嚓的声音。

　　卡斯拉纳家族特有的怪力爆发。

　　双眼眯起，卡莲恶狠狠地盯着奥托的身影。

　　刚才那一拳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根本就不是人。

　　不过经过短暂的科普，卡莲知道奥托的身体现在是由钢铁骨架构成的。

　　用她能理解的语言解释。

　　坚定而无需害怕打坏。

　　原本正在考虑奥托现在是天命大主教，统领女武神对抗崩溃。

　　听到这个消息后卡莲瞬间兴奋起来。

　　启示录叹了口气。

　　是啊，奥托做了好事却背了锅。

　　“在对抗崩溃的路上，一些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那你第二次崩溃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解释一下塞西莉亚·夏里亚克的问题？！”（看着爽的小说，就上飞卢小说网！）

　　怒视启示录，卡莲愤怒地说。

　　“我不否认我当时做出了非常糟糕的决定，但当时我刚刚经历了大脑冲击，很多方面都来不及反应，因此出现一些问题是不可避免的。”

　　“正如以卡斯拉纳的名字起誓，没有人会受伤；以启示录的名义发誓，我的行为无愧于良心。”

　　启示录坐直身体，语气诚恳。

　　“这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啊！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卡莲。”

　　耶奈·樱抓紧激动的卡莲，劝解道。

　　对于卡莲的激动，启示录沉声说道。

　　“第二次大崩溃爆发给人类世界带来了惨重的教训，其中，作为最大的源头之一，第二律者曾飞往月球，以陨石为威胁，与全世界对话。如果陨石落下，整个世界都会不复存在，因此，一些不可避免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五百年前冲击在你面前是最明显的，一些伤亡是无法避免的。”

　　直视启示录毫无愧疚的眼神，实际上他的确没有愧疚。

　　卡莲立刻泄气了。

　　即使黑塔再天真，也无法否认启示录的话。

　　她的时代比现在更加残酷。

　　虽然崩溃的原因是因为文明等级的变化。

　　但在那个时代，普通人的自卫武器大多只是木棍、叉子之类的。

　　只有少数几个家族拥有正面抗衡崩坏兽的实力。

　　大多数人在崩坏兽的利爪下只能哭泣，即便天命派出军队四处消灭崩坏兽，但由于时代的限制和力量差距，许多人还是葬身在崩坏兽的利爪之下。

　　即便是黑塔连续不断地日夜奋战也无法阻止这种局面。

　　经过简单的解释后，黑塔明白当时面对的崩坏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惨烈。

　　这个时代崩溃的程度远超她那个时代的想象。

　　这场相遇，有幸运，有失落，有兴奋。

　　但当这一切过去后，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摆在所有人面前。

　　收拾卫生。

　　“现在的天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天上居然有这么大一块地方。”

　　随手捡起一片机甲残骸，望着旁边掠过的白云，卡莲惊叹不已。

　　黑塔的那个时代，天命还在地面上建立教堂，骑马驰骋。

　　五百年的时间，天命不仅依然存在，甚至更加繁荣，还将领土扩展到了只有鸟儿才能触及的天空。

　　尽管奥托做过不少坏事，

　　但这些贡献无法抹去。

　　卡莲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她确实想一拳打死奥托。

　　但这个世界现在无法摆脱奥托。

　　天命不能失去引导者的指引。

　　“真麻烦啊！！”

　　长啸一声，卡莲突然低下头，看向不远处的特蕾莎。

　　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在奥托手中变得混乱，特蕾莎，快点长大接任主教吧！

　　“哎？”

　　......

　　遥望远方，启行文笔直站立。

　　他的背影仿佛刚从征讨崩溃的征途上凯旋归来，自信满满。

　　五万年过去了，启行文再次站得笔直，昂首挺胸，向所有为文明延续付出一切的同伴致敬。

　　“启行文。”

　　浮华缓缓走来，微微抬头，凝视启行文。

　　听到浮华的声音，启行文缓缓转身，对浮华的到来毫不惊讶。

　　“你来了。”

　　“我应该来了。”

　　107 “的确，你应该来了。”

　　慢慢走到启行文身边，眺望远处即将落下的夕阳。

　　夕阳是另一个黎明的开始。

　　“不是奥托对吧？”

　　沉默片刻，浮华开口说道。

　　“嗯。”启行文简短地回答，正面回应了浮华的问题。

　　话音刚落，启行文伸出手。

　　在浮华的角度，可以看到启行文的手掌中有一枚精致的红色羽翼安静地漂浮着。

　　那是黑塔最熟悉不过的东西。

　　第八位感知者之钥。

　　自上古以来，感知者之核的核心构造是第八位感知者之钥，他对浮华的最大作用是缓解黑塔因繁杂记忆而无法承受的身体。

　　正是因为如此，才将感知者之钥交给黑塔。

　　很久以前，浮华曾经将一枚感知者之钥交给了奥托。

　　而现在，这片感知者之钥出现在启行文的手中。

　　浮华静静地注视着感知者之钥，等待启行文开口。

　　“连接幻影之树，寻找过去的时光，这需要巨大的能量以及可以稳定通道的地方，这两项我们都找到了。”

　　浮华所在的浮华堂，巨大的能量是当时的小灰毛，稳定的地方是哥斯拉开启的空间。

　　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可以让人们自由进出。

　　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当这两项条件都具备时，最关键的就是一个稳定的锚点。”

　　风卷落叶，轻盈飞舞。

　　浮华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黑塔缓缓开口。

　　“奥托，在意志方面，他确实超越了普通人。”

　　正因为如此，奥托的意志才能成为锚点，也只有这样，才能打开足够让过去的人返回分支的通道。

　　“奥托并不逊色于莫比乌斯的天才。”

　　启行文平静地说。

　　“如果他能存活下来，肯定能在未来对抗崩溃的时代做出不少贡献。”

　　虽然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清楚，一旦发现能把卡莲带回的方法，即使再困难，代价再大，他也不会放弃。

　　如果不是因为想把一个没有任何波动，有很大可能战胜崩溃的世界交给卡莲。

　　在得知方法后，奥托甚至可以用世界的大破败作为交换。

　　伸手，将感知者之钥还给了浮华。

　　启行文平静地说。

　　“到时候，吹响反击的号角。”

　　死去的人为生存的人铺设了一条生命之路。

　　无论过去如何，现在，未来，是新时代的气息。

　　......

　　珊瑚岛。

　　寒气更加凝重，崩坏能几乎化为实质。

　　甚至不死之人的成员都无法进入其中。

　　出于安全考虑，还能进入的丽塔和尤诺都小心翼翼地没有进去检查情况。

　　气氛更加凝重，直到。

　　“我刚刚收到了杜兰德尔大人传来的好消息，伊甸园已经成功了。”

　　丽塔欣喜若狂，与尤诺分享这份喜悦。

　　“我也收到了学院长发来的消息，基安娜没事。”

　　两人相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喜悦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