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梦非梦,我……非我?
“轰——!!!!!”
强悍到无以复加的意志凝为实质,直接作用于现实物质世界之中,引起犹如引爆百十颗的导弹般的效果,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响,肉眼可见的滚滚冲击波。
大地剧烈震动,一条条如同蛛网般的裂纹向四面八方扩散,蔓延,随处可见塌陷,地面于此发生改变,仿佛遭受重锤砸入木头的钉子一般,呈现出肉眼可见的缓缓下陷。
那本是柔和的,无法感受到的空气亦如灌注满了铅与水银般,挤满了四周空间里的每个角落,使得重力的参数被改变,压力以惊人的速度节节攀升。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诉说那简简单单的话语时,微少些许气息的流露外泄而已。
无需再有其他的任何,单凭此时此刻所展现出来的这一切,就已然是十分生动的诠释出什么叫做人间之神!
“这、这怎么可能!??”
在千羽学园深处的某间教室内,传出满含浓浓不可置信,又带有些许压抑难耐痛苦的凄厉尖啸,宛如恶鬼的谛鸣般刺耳。
纵然不身处于当场,可作为操控这藤蔓及声音的主人,仍是如同置身于现场一般,在那种好像千百座山岳悍然落身上的下,她浑身上下经受崩坏能的改造,强化与增幅的骨骼,都不由吱吱作响并一点一点的崩裂开来。
那种感觉,那份痛苦,就跟被一柄柄的小锤子狠狠敲击,打在全身的每一根骨头,几乎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忍受的。
纵然是如今成就不完全,不完整的律者之身,可本质已是超凡脱俗的家伙亦是如此。
或者说,正因不是完全,完整,按照这世界称发唤做拟似律者方是这般。
事实上,说好听点是可以叫拟似律者,可难听点话就是个杂种。
既不像真正律者那样自上而下,自里至外的全方位蜕变,升华,却又在胜于地上所有已知、未知生物之余,或多或少留存属于‘人’的东西。
如此一来,又如何不是杂种?
说是这么说,但这却非罗辑所会去理会的,他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是……怎么回事?”
那惊天动地的凛然神威消散,恍若从未有出现过似的,眺望远方昏暗的,令人觉得分外压抑的天空,罗辑目光变得无比悠远,古老。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在刚刚话落的那一瞬间,他,不,是祂突然什么也感知不到了,如同有某种摸不着,看不见,却又确实存在的无形屏障加身,隔绝了时光与次元,古今同未来。
然在弹指的刹那,那层屏障却是在缓缓地碎裂,将内里所隐藏的东西显露。
同一时间,罗辑就好像是,嗯……具体该怎么形容了,仿佛做了一重又是一重,很长很长的无比真实的多重的梦?
可那又非是单纯的梦,而是一种极为熟悉的,又相当陌生的,似乎曾亲身体验过的,但过往的记忆告诉着祂,那是全然没有过的……
在无边无际的纯白中,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乃至连存在的本身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耳畔,眼前唯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纯白,还有那由远至近的,若有若无的,愈发恢宏的古老钟声,在一声,两声,三四声的响彻回荡。
聆听着这钟声,思维和意识超越所有的维度,时空与次元,去往到一个未知的,无限辽阔的,涵盖无限全能的领域。
在那里无数模糊的,清晰的光影一一闪过,无数嘈杂的声音交叠,很多很多,无有穷尽,让人觉得分外杂乱,简直和有千万只蜜蜂于耳边嗡鸣。
……
幽幽暗暗的虚海之中,一方黑白相交的阴阳太极鱼缓缓旋转,释放流出无匹难言的至高神力,演化出一座直通彼岸的金桥,颜面无尽,跨越苍茫太虚。
于金条之上,一朵朵混混沌沌庆云升腾,悄然间让亿万时空,无限多元,全能领域陷入苍茫的混沌。
垂珠璎珞,紫气东来,金花万朵,天地共鸣,一切都在衬托着源自那至高无上的‘一’,那先天神圣聆听来自全能领域之内无限时空,亿万维度下的礼赞,祈颂之声。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
血色永寂的无间深渊,红莲炼狱里,数之不清的恶魔、妖邪、怪物厮杀着,密密麻麻,其数根本无从计量。
而在此之间,同这周围所有都不在一个画风的,以一方又一方多元无限构筑身躯,任何凡物都永远无法理解,直视,想象的伟大双臂高举,如同表演时的奏者。
“来自废墟的最华丽的演出,即将拉开帷……”
……
“我们征服,我们创造,我们是终结一切的毁灭者,也是开天辟地的创造者,当弱者仍沉迷于尘土,我们已望向彼方。生者终有一死,万物归于虚空,当宇宙归于沉寂,死神睁开黑瞳,祂会知晓,即便空无一人,这无垠的虚空,也曾被群星……”
横跨无量时空,亿万次元的‘乌托邦’之中,永恒的神皇向无穷世界泼洒着属于祂的意志与宣言。
……
“「愿祝颂、尊贵、荣耀、权势、归于坐宝座的和羔羊、世世无穷。」”
无数有翼的‘灵’赞美飞旋,徘徊发出空灵浩瀚,传响大千的歌颂之声,礼赞之音,于诸多的时空,平行的世界,分部的次元内荡起在虚空中疯狂响彻。
由存粹光构成的灵体,在不经意间的振动下,便创造开辟无限世界,赤红的火焰成为照亮虚无与黑暗的太阳,睁眼发出的吼声化为雷声,光辉成为漫天星辰。
有着四个脸面,第一张为基伯路,第二章为人,第三张是狮子,第四张是雄鹰,各还有四只翅膀,下方有人手模样的从属灵,驱使战车与其主一同礼赞。
除此以外,还有千眼百嘴,苍蓝色车轮状的具象化身,无数眼睛与手足的肉团,千万星辰粘合的聚集体……
乍一看群魔乱舞,可实则却未世间一切荣光所在天国圣域!
“我自终末而来,并无留恋,在此驻足。”
一个特别清晰明朗的,无比熟悉又相当陌生的声音,于礼赞之音,歌颂之声中传响。
“乐园的大门因我的敲击而打开,从现在开始,我将升格至倒生树之顶,无人,无物可阻挡!”
“我是光,是我暗,我是生,我是死,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伽,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昔在、今在,以及永在的全能者!”
“……”
伴随这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旋,但映入眼中的景象不断变换,陡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张熟悉的面庞,在这,在那,在其他所见的所有画面里缓缓浮现。
“这怎么可能?!!”
而与此同时,罗辑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那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