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土:你说的我差点信了
听到后土的提议,冥河怦然心动。
洪荒诸多大罗各有各的道,但终究逃不出道、佛、妖、魔、巫。
魔道祖师有二,魔祖罗睺,血祖冥河。
其中罗睺证道极早,为魔道祖师,是大罗中的强者。
可惜罗睺为人不行,性格孤僻,又不知妥协,在大罗中为人不喜。
虽是老牌强者,却一次盘古都没当过。
而他冥河,虽然证道晚,却天赋不俗,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意思。
可惜罗睺虽没什么盟友,自身实力却不弱,又在魔道根深蒂固,冥河真想把他踢开,自己窃取了魔道第一祖师的位置还力有未逮。
至于为啥要这么做。
第一,闲的,正如后土所言,每次洪荒开辟前的会议,他的话语权不多,根本争不到洪荒大劫主角的戏份。
无数年下来,颇为无聊。
这种情况下,还不如魔道内斗一波搞点乐子,不背刺能叫魔道?
第二,他的大罗之道是魔道,若能背刺成功,真的窃据了罗睺魔祖的身份,对他的道是一种印证,说不得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两者相加,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心动。
但被后土三言两语说动,又未免显的自己太廉价,而且和女娲作对也有风险。
他干咳一声,开口道:“之前女娲娘娘也曾找过老道……”
“女娲给多少,我出双倍!”
他话没说完,就被后土干脆利落的打断。
冥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后土,被她话中的壕气深深的震撼。
这就是能组织起十二祖巫和三清打擂台的大佬吗,果然壕无人性,惹不起,惹不起。
既然价钱谈妥了,剩下的就好办了,冥河心情大好,笑呵呵的与后土又说了两句,并约定好具体的细节等后土化轮回后再详谈,便要告辞。
他站在血海的浪花上起身,朝后土拜别,就要告辞。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隐藏在暗处阴影中的那双眼眸露出喜色。
终于要走了。
他这个距离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不过根据他对洪荒的了解,九幽之地,出现在血海中并且能和后土聊这么久的老者,只有冥河老祖一人。
虽然在他的记忆中,洪荒里后土和冥河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莫非是我穿越后的蝴蝶效应?
他不禁怀疑。
不过这都不重要,都能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这老头赶紧滚蛋,好让自己出去阻止后土化轮回。
然而那名疑似冥河的老者却突然顿住,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
他心中怒骂,却没听见具体说的什么,也还好他没听到。
“娘娘,那边一直窥探的那只小老鼠需要老道处理了吗?”
后土轻笑,她知道这是谈妥了利益后冥河在自己面前卖好。
她摆摆手道:“不用,天天在洪荒也怪无聊的,我看看他想干嘛,拿他逗逗乐。”
冥河闻言笑道:“娘娘倒是有闲心,既如此,老道便在血海恭候娘娘。”
这一次他直接转身,血海的浪花一卷,身影消失不见。
他离开后,整个九幽再次恢复平静。
后土的目光则不动声色的瞥向暗中窥探的那道目光,极其隐秘,不被任何人察觉。
实际上她在这道目光出现的刹那就已经注意到,就在自己想要化轮回的时候,窥探同步出现。
她有心拿对方取乐,只装作一无所知,依旧摆出了要化轮回的姿态。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天鹅般的脖颈浑然天成,轻轻开口,一种悲天悯人的声音出现。
“天地怜见,吾后土,见洪荒众生悲苦,亿万死灵无有归所,今日……”
她正在说着,远处九幽的阴影中突然浮现出一道人影,快速朝她而来,大声道:“后土道友且慢,这轮回化不得。”
这人的速度倒不慢,不过片刻就来到后土面前。
他打了个稽首,表现的仙风道骨,沉声道:“后土道友,这轮回有诈,不能立,起码不能现在立。”
“哦?”后土挑了挑眉,扫了眼前这人一眼。
对方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的油头粉面,只一眼她就能看出对方心志不坚,骄奢淫逸,道心几乎没有。
莫说是证道大罗,正常修炼连成就仙道的可能都无。
这样子的他,却偏偏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努力收敛,尽量摆出只是欣赏,而非淫逸的目光。
“除了陈枫弟弟外,这些穿越者莫非没有一个道心坚毅的?”
后土心中嘀咕,面上却不表露,反而自动入戏道:“你是?”
听到后土询问,眼前这人目光一喜,暗道有戏,他连忙道:“在下太初地冥,乃九幽冥土修炼的修士,自开天辟地之初便隐居在此,只因不忍见后土道友为天道所算计,这才出言提醒。”
他说着,还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后土听了自己这番话必定大惊失色,然后乱了方寸,进而询问自己具体情况。
这时候自己便能借机掌握主动,一面戳穿天道鸿钧的阴谋,一面在后土心中留下好感。
之后自己完成任务,变强后更能以后土为源头,结交巫族,发展地道,最终与天道抗衡,制霸洪荒。
他已经把今后的道路计划妥当,只等后土入局。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事发生了,后土听后竟毫无反应,反而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他。
这目光稍纵即逝,甚至让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然后足足过了三秒,后土才后知后觉的露出震惊的表情,语气夸张道:“竟有此事?”
“……”为自己取名为太初地冥的穿越者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这后土的反应也太浮夸了,怎么感觉像在耍猴?
但他转念一想,这定是之前被天道影响了心智,如今通过自己的提醒方才醒悟。
他自认猜出了真相,心中大定,语气沉重道:“没错,后土道友听我一言,便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