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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神秘现身的青年男子

  精神一振的皇甫正使,抬手就指向了,一脸尴尬、难堪之色的鲁林驿丞,勾手之间,便将这厮,给唤了过来,随即又抬手,指着二三十步开外,正拖着他的大黑死狗兄弟,一脸戚戚哀哀、悲催死相的周涛周大旅帅,用着一个内官寺人,特有的尖哑嗓音,厉声地喝令道:“你!!给咱家过来!……”

  ……

  劈头迎面,就遭受了,内给事时敬副使,简直就不当人看,欺凌、羞辱的死胖子鲁林驿丞,原本就像是一下子,便死了爷娘老子全家人的苦逼哀怨心情,自然也就随着,皇甫正使的勾手召唤,立马就变得是,阳光明媚了起来。

  一身肥膘子肉的鲁大驿丞,就像是一只,蒙受了恩主召唤的叭儿狗似的,顺眉顺眼、咧嘴腆脸,巴儿巴儿的就颠儿到了,皇甫正使的腿边,且顺着皇甫老大,手指所指的方向,犹如那只狐假虎威的狐狸一般,也似模似样地抬起了前爪,装腔作势般,直指着一脸死相的周涛旅帅,提气鼓劲,大声地咋呼了起来。

  “周涛!周涛!!……”

  “周涛!!你这混蛋玩意的驴耳朵,是教你那一身,乱糟糟的腌臜驴毛,都给塞死了么?!”

  “怎地……”

  奈何,这个早就已经被酒色财气四大法宝,掏空了身子的死胖子,那几声如同叭儿狗似的,小小的犬吠之声,在这等凛冽的寒风,呼啸肆虐的天气里面,莫说是二十多步开外的周涛旅帅了,就连距他五六步远的主簿刘贺,也没有听到,这厮究竟喊了些甚么?

  要么说,这古话有云: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鲁林这几声,小小的犬吠,较之皇甫夏内给事,这位皇家内卫,众多的内侍之中,一等一的内家高手,暗含着内力真气的尖哑呼喝,真真可谓是皓月萤火、判若云泥。

  故而,岔口驿馆正门的门前,方圆百步范围以内的所有人等,透耳直入、如遭雷击的,唯有皇甫正使,这一声尖厉嘶哑的公鸭嗓音。

  ……

  这一蓦然而发、瞬时即至,暗含着内力真气,尖厉而又嘶哑的公鸭嗓音,立时就引得了,驿馆门前广场上面,许多按序列队、依次排开的府兵甲士们,停步驻足、侧目观望。

  而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周涛旅帅,以及五六个,聚拢在这个悲催夯货的身旁,看情形、模样与架势,估计是正在向这位府兵主官,讨要、分吃狗肉的府兵队正,与副队正们。

  这一群老于世故的兵痞军头们,闻声抬眼、注目观瞧,但见抬手直指着他们,厉声喝令的人物,就是来自于京城长安,无论是背景出身,还是靠山名头,都大得几乎,要吓死个人,任谁都是开罪不起的皇家内卫内侍上差,立时就如同……

  立时就如同,一个个傻缺棒槌大傻子似的,大眼瞪着小眼、小眼转着圈圈,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他们几个府兵军头,乃是那等,胆敢抗命不遵、违令不从的杀才泼皮,而是……

  而是,这位内侍上差,厉声喝出的指示命令,太过于……笼统、抽象了一些……

  这些本就是一群,不学无术、菜鸡土鳖的棒槌兵痞、杀才军头们,平日里,惯常接到的上官指令,就是诸如,“张狗儿”、“李麻子”、“王老驴”、“赵巴子”之类的招呼使唤,又或是,“瘸腿驴,快给老子滚过来”之类,包含着他们本名、诨号,与羞辱意味,颇为强烈的指示命令。

  而现如今,只待听到皇甫正使,“你!给咱家过来!……”,这一覆盖范围极广,且客气十足、文雅非常的指令之后,这几个棒槌军头,纯属直不笼统一根筋的脑袋瓜子,登时就处于了一种,懵逼宕机的状态之中……

  这位嘴上没毛、下无卵……的厉害上官,指着咱们大家伙儿,厉声叫唤的……究竟是教,咱们其中的哪个夯货,过去……

  不过,好在是,心思缜密、思虑周全的皇甫夏内给事,可谓是瞬时之间,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所在,加之,他的旁边,还有着一个四面玲珑、八面油滑的死胖子驿丞,及时地点拨、指正,所以,接下来的厉声呼喝,也就变成了,这群杀才兵痞、棒槌军头们,人尽皆懂的粗俗指令。

  “就是你这个折冲府兵的旅帅……”

  “你个球囊的周……周涛,还在那儿瞎巴子……胡球乱瞅个啥……”

  “咱家叫的就是你……这个碎怂!”

  “……还不快些,与咱家滚过来!”

  “……还有你们这群,球囊的……瓜怂!”

  “……赶紧地滚过来!咱家有紧要的军务,需得你们这些贼厮鸟……”

  前朝贤人,曾经有云: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当年的孔老夫子,也曾经有过,三月不知肉味的雅致典故,而咱们的这一伙,杀才兵痞、棒槌军头们,更是有着,但闻粗鲁鄙薄的喝骂之声,就如醍醐灌顶了一般,登时便开了心窍。

  嘿嘿嘿嘿,您老要是早些个,就是如此指令召唤的话,想来俺们这些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杀才棒槌们,不早就已经,听明白您老的意思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呆头呆脑、不着四六的旅帅周涛,以及那些个府兵军头们,一个个,就如同是,打了鸡血的猎犬似的,在欣喜若狂的上官,周大旅帅地统领之下,直朝着上差老爷,所在的驿馆大门口,撒开了丫子,疾行狂奔而去……

  ……

  距离岔口驿馆的门前广场,大约百五十步远,一处巷道口。

  也正是刚刚才引起了,皇甫夏,与时敬两位皇家内卫的内给事,以及内谒者监何为、内卫缉捕司主事郭衡,这四位皇家内卫的一流高手,高度警觉、严加戒备的那处巷道口。

  自巷道口处,开始算起,由西向东第四家,一座单门独院的民居院落。

  此时此刻,一位大约二十六七岁年龄,一身晋北本地,庄户人家衣着装束,浓眉大眼、宽鼻阔口、目光炯炯、神情熠熠的青年男子,正快步地穿过,这个不大的院落,而后,一个闪身,便进入了房门半掩的正房。

  进了正房的青年男子,四下里略略地查看了一番,见到屋舍里面,再无其它打眼可见的疏失之处,这才回身,掩上了房门,拴上了门栓。

  随即就是一个纵身鱼跃,而自房屋北墙上面,那扇早就已经用,一根长短正好的腊木棒子,撑开的窗户之间,悄无声息地窜了出去。

  犹似一只,轻柔灵动、敏捷无比的狸猫一般,悄然落地的青年男子,他那矫健、挺拔的身形,刚一落地,旧力未老,新力未生之际,电光石火之间,已是调息运转、呼吸吐纳了一个周天。

  此时,旧力已老、新力顿生的他,再次自劲力充盈的內腑丹田之中,提调了一口内力真气,随后,就犹如兔起鹘落一般,又是一个迅疾无比的纵跃飞身。

  倏忽之间,青年男子疾速拔起的身形,就像是一只突兀展翅的鹘鹰、巨隼一般,在雾霭茫茫、暮色渐显的暗影边缘,疾飞腾空,纵跃而起了,足有一丈五尺之高。

  好似是在御风疾行的猎猎身形,犹自凌空之际,不待转头回眸、定睛观瞧的青年男子,反手一扬,激射而出的一个,暗灰色细小物件,已是随着一阵,微乎其微的破空之声,弦无虚发,分毫不差地,击打在了那根,原本就是稳稳撑着窗扇的腊木棒子上面。

  只听得“啪”的一声,微不足道的轻响,那根撑着窗扇的腊木棒子,在那个暗灰色的细小物件,恰如其分、妙到巅峰的击打手法,与机巧力量的作用之下,而自窗棱上面的支撑位置,应声而落,瞬间便没入了,土坯墙角底下,那一堆横七竖八章的腊木棒子从中,再无半分的踪影。

  失去了腊木棒子的支撑,原本就是,自下而上,开启、关合的窗扇,也就理所当然地,随着窗扇本身,自然下坠的力道,完美无瑕地扣进了,本就应该是,专属于它的窗框里面。

  一个近乎于,天衣无缝的“做假”现场,也就是在一呼一吸之间,便赫然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即便就是,专司侦查、搜集、勘验、检查、稽核、检校等等,现场痕迹、物证、端倪、线索的法司官员、经年老吏,认真仔细地经过,反复多次的现场勘验,也很难从这个近乎于,天衣无缝的“做假”现场,找到甚么得以一用的痕迹、物证、端倪,与线索出来。

  而那个被他,当作是暗器,用来隔空远击,腊木棒子的暗灰色物件,则是晋北代州、忻州、云州等,本地的走方郎中们,平日里,盛放药粉、药末,与药膏所用的一种,土灰色粗瓷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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