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者的话，楚河心头一跳。
眼前这老者也曾在那属于外院第一的院子中居住过！
这意味着他也曾是外院第一！
按老者这年纪，当年的外院第一，如今实力又该有多强？
楚河按捺下心中的震惊，正准备询问，却被老者抢先一步打断。
“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
“我现在不过是个五品武师，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说这话的时候，老者的双眼似乎变得更加浑浊。
楚河愕然，还是问道。
“前辈，您一个武师，当年是如何成为外院第一的？”
“还有，以您的天赋，怎么都不应该至今还是五品境界吧？”
这里是国士书院，而老者一个武者，当年却成了外院第一，这明显就不合理。
还有，老者既然曾是外院第一，那到了他这个年纪，无论怎样都不该只有五品的实力！
老者猛灌了一大口神仙醉，眼中流露出一抹回忆之色。
“既然你想听，那老头子就跟你讲讲。”
“你所写的雪中有一人名叫剑九黄，老头子与他的经历有些相似。”
“只不过老头子没死，他却死了。”
听老者将他的经历说完，楚河心中只剩下了震惊。
老者的辈分之高，堪称吓人！
别说是身为副院长的龙溪先生，就是院长，见到老者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前辈！
当年老者还是外院第一的时候，院长和龙溪先生都尚未加入国士书院。
等他们两人加入国士书院的时候，老者早已经打穿了内院！
是的，打穿了内院！
凭借着一身无可匹敌的儒道实力，老者曾在他那个时代，称雄国士书院。
之后老者意气风发，孤身一人离开书院，欲要去寻找更强的对手。
他打败了无数同辈强者，最终却败在了一人手中。
至于这人是谁，老者没说，楚河也没多问。
第一次尝到败北的滋味，老者灰溜溜的回到了国士书院。
那一战，让他的儒心险些崩碎，用了足足三十年才重塑一颗儒心，实力也更进一步！
他再度前往寻找那人，又一次与他交手。
结果还是与三十年前一样，老者败了，败的毫无意外。
老者败北时，曾让那人出手了结他的性命，可那人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并说了一句话，使得老者一颗儒心彻底崩碎。
之后老者回到国士书院，就此消沉下去。
直到几年前他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专修武道。
每当寿命即将终结，他就会让自己的实力上升一品，以此获得更多的寿命。
几年时间，他也从一个九品武者，成了现在的五品武师。
“前辈……您能随意提升自己的境界？”
“还有，当年那人到底和您说了什么，竟然能让您的儒心彻底破碎！”
楚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老者。
老者喝了口酒，慢慢悠悠的说道。
“一品之下，只要真气足够，提升境界很难吗？”
“他当年和我说，就你也配为儒生，简直丢了天下儒生的脸。”
“我的儒心之所以破碎，有很多原因，这句话也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身为儒生，老者的前半生却一直在与人争斗厮杀。
这种种行为早已经将他的儒心冲击的布满了裂痕。
两次败北，再加上那一句话，成了压倒老者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他的一颗儒心彻底崩碎，此生再无缘儒道。
“纵使曾经天赋绝世，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能想到，如我这般人，到老的时候竟然为了苟活，转修武道。”
“可笑！可笑！”
老者缓缓起身，喝着酒离开了。
看着他那萧索的背影，楚河皱眉沉思。
他虽不知道老者的名字，但却从老者所说的话里，能够看得出老者当年一定站在了儒道的巅峰。
那一句，一品之下，提升境界很难吗？
可见老者当年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哪怕儒道与武道不同，但老者却依旧能够轻松突破境界。
楚河回到了齐国远和李山身旁。
见他回来，齐国远立刻问道：“可问出了那人的身份？”
“问到了。”
楚河点头。
齐国远和李山立刻来了兴趣。
可还没等两人开口，楚河便已经抢先一步问道：“两位前辈，你们可知道我们国士书院在院长之前，曾出过哪几位一品甚至是之上的儒道强者吗？”
楚河还是对老者的身份有些好奇，忍不住询问两人。
“这个……我们只知道一人，至于再之前的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齐国远沉思片刻，回答道。
楚河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看向齐国远。
见楚河如此架势，齐国远也是笑着说道：“那人名为赵山河，是院长和龙溪先生之前的一代。”
“我听说这赵山河曾经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打穿了他那一代书院的学生。”
“压得整个书院无人抬得起头，之后更是孤身离开书院，挑战天下同辈强者。”
“赵山河，一生只有两次败绩，且都败于一人之手，第二次战败后，儒心崩碎，便了没消息。”
一旁的李山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河。
“李前辈不必这么看着我，那位老人多半就是齐前辈口中的赵山河了……”
“他当年儒心破碎之后，便回到国士书院就此沉寂下来。”
“前些年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只能转修武道，以武道实力吊着自己的命。”
楚河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齐国远两人满脸的震惊之色。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遇到赵山河这种传说中的人物！
当年赵山河挑战同辈强者，被无数人口口相传。
甚至有人说他当年要不是败在那人手上两次，恐怕早已经踏入了半圣，甚至是圣人之境！
只是这些终究不过是世人的猜测和臆想。
而事实是赵山河儒心破碎，为了保命转修武道。
“两位前辈，这些事可不要传出去。”
楚河还特地关照了两人一声。
两人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就算楚河不说，他们也不敢轻易将有关赵山河的事情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