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一脉听闻,纷纷点头。
你一个将近十年没有上过两界山的人,你一个从来没有带领过文人军,甚至自身都不是文人的人,有什么资格质疑一个正在两界山上战斗,刚刚立过军功的人。
左相一脉则纷纷皱紧眉头,不断的摇头。
他们一脉可以把持朝堂,但是对镇南军,却是绝对的水泼不进。
更不要提在战时才成立的,完全受控于林镇南的文人军。
林镇南和左相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林镇南怎么可能让一个左相一脉的文人军大儒,坐上高级将领的位置。
这也是左相一脉最无可奈何的事情。
费运指着邢御史,勉强开口说道。
“你这,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吗?”
邢御史看了一眼费运,继而扫视四周,冷冷说道。
“你们说要时间,殊不知我人族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明明有一位文人军,立下赫赫军功,明明可以直接提拔,却偏偏要浪费时间,浪费在你们所谓的先例之上。”
“现在是两界山危难之时,两界山之上,每天都要死伤上万人族!”
“而你们站在朝堂之上,却想要操控着两界山的局势。”
“费运,我问你一句,如果不是两界山的人在,如果不是楚河这样的人在,你现在还有没有命能站在这里,对着一个我人族功臣侃侃而谈,要打压他的军功?”
费运猛然喝道。
“邢礼!我所言不过是说楚河升迁太快,我何时打压过楚河的军功了!”
“你就是让他以后做将军,做大将军都行,但是今天,他做不了这个校尉!”
看着两人几乎菜市场泼妇骂架一般的朝会,楚河都有点懵了。
怎么个意思,大早上早朝,就是让这两个人在这里骂架?
这跟自己想象的朝会不太一样啊。
楚河抬起头,看向高台之上那位皇帝。
只见那位皇帝面不改色,眼中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
皇帝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是文相的一个局?
楚河心中似有明悟,就猛然听到邢礼说道。
“陛下,乱世当用重典,两界山大战已然危在旦夕,臣以为,不要过于拘束以往先例,只要有功之人,可尽数封赏,有罪之人,可加重惩罚。”
“只有如此,我人族才能有机会在这一次打退鬼界。”
“而像他们这样,一个个缩在京城,却还要实行他们所谓先例的人来说,自当有罪!”
费运双眼猛然瞪大,指着邢礼骂道。
“邢礼,你说我什么?”
邢礼冷笑一声,撸起袖子骂道。
“我说你有罪,又如何?”
“昨夜蛇鬼王进京,第一个阻挡的是楚河!白鬼王将临书院,第一个前去阻拦的也是楚河,敢问费侍郎,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大乾文相和楚河拼死阻拦,今日能站在这里跟我邢礼说话的人,可有十分之一?”
费运咬了咬牙,冷声说道。
“若是蛇鬼王突破到京城面前,我必然要出手阻拦,无论生死。”
邢礼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得了吧,就你那五品武修的实力,在蛇鬼王面前屁都不是,你还想出手阻拦?你如果真想出手阻拦,何必躲在京城大阵里面?”
邢礼目光一转,冷眼看向左相一脉的第一人,冷声说道。
“倒是有实力抵挡蛇鬼王的人,不知为何没有出手啊?”
邢礼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猛然大惊。
文相要对左相逼压了。
当下,就有一人起身骂道。
“邢礼,你如此无礼!左相是你能说的吗?左相昨夜就在京城,我亲眼见到,文相出城应敌,左相在皇宫保护陛下,难道这有错吗?”
“邢礼,你简直就是,无礼至极!身为朝堂三品官员,却敢指责我一品命官,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楚河一听,愣了愣。
这不对啊,这怎么句句话看似是在维护左相,实则都是在将左相往坑里推?
楚河一看,明白过来。
站起身对骂那人,赫然是文相一脉的人,就坐在邢礼身前。
啧,原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硬生生把左相给唱出来。
这朝堂上的官员实力都不怎么样,做局的手段倒是想都想不到。
偏偏左相一脉还没有办法反驳。
昨夜蛇鬼王白鬼王入侵京城,左相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左相在皇城,保护皇帝。
但是这个理由过于勉强,很容易就被抓到把柄反击。
果不其然,邢礼立刻指着那人骂道。
“堂堂文相可以出皇城应敌,你左相难道就不行?同样为我大乾一品巅峰大儒,遇到鬼修,不能应敌,还有何用?”
此话一出,诸多文相一脉的官员都忍不住替邢礼捏了一把汗。
他现在敢这么说左相,等到一会散朝,左相报复回来,估计邢礼也挡不住。
这一下,无论邢礼或高或低,左相势必都会记住他,一旦有机会,邢礼将万劫不复。
不管后面是不是有文相撑腰,得罪左相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谁都要心惊胆战两下。
就连和邢礼对骂的那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哑然在地,不断给邢礼打着眼色。
邢礼丝毫不惧,目光直指左相,开口说道。
“左相大人,说到这里,我倒是真有话想问你。”
“昨夜蛇鬼王进我京城,为何口口声声喊着要杀文相,却绝口不提你左相的名号。”
“明明你二人都是我京城一品巅峰大儒,在当时,你左相实力也绝不差,蛇鬼王即使杀了文相,你也能力保皇城不失。”
“明明你二人实力相差不大,若是你当时出手,虽然未必能够留下蛇鬼王,但是与文相联手,重创蛇鬼王是完全可以。”
“敢问左相,当时你在做什么,你在想什么,蛇鬼王为什么不提你的名字,为什么你不出手一同应敌。”
“或者说,左相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一次的入侵,就是你左相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