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沙漠,还是夏天的好。”
望着车窗外冬天越发显得荒凉的沙漠,小托里昂悠然说道。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然心情不错。
维克多的效率很高,而且运气也不错。组织的人手刚到拉斯维加正好遇到对方在超市,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办成了。
事情的太过顺利甚至有些让小托里昂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后他立刻踏上了行程。
现在那个该死的夏国企业在拉斯维加斯的负责人已经被绑在了沙漠的一家废弃油井中,现在的处境让他不由得不急。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他浪费不起任何的时间,今天晚上那个家伙必须做出选择。
要不同意托里昂家族入股,要不就被打成筛子后扔在这里。小托里昂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会分一些利润给对方,一边是金钱,一边是失去生命,应该怎么选只要那个家伙不是个傻瓜答案显而易见。
......
“为什么喜欢夏天的沙漠?”
接话的是多得,也就是那位守着橡胶庄园库多的手下,在他看来这个鬼地方冬天和夏天毫无区别。
“因为夏天的沙漠才是处理那些不听话家伙们的最好的场所,只需要短短十几天,高温和那些贪婪的秃鹫会让一切东西都了无痕迹。没人能查得到。”
这是老强尼.托里昂曾经说过的话,被小托里昂特意又重复了一边,说话的小托里昂还特意模仿着自己父亲的神态和语气。
他试图给老管家维克多找来的这些下面人一个凶狠强硬的印象。他不是老强尼,他得一步一步树立自己的威信。
开车的多得并不知道夏国有个成语叫东施效颦,但小托里昂那苍白的脸颊和不自觉低垂的眼眸使得这句话怎么看都没有任何说服力。
车内变得沉默,只有空调的嗡嗡响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飘落起雪花,而且越下越大,不一会大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很快将汽车的一切行踪掩盖的了无痕迹。
......
......
“今天如果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早上胡思思的一个电话,让胡国坤胡子拉碴的老脸整整一个上午都洋溢着微笑,也让下面几个年轻人不停的嘀咕。
黑口黑面的老大今天发什么神经?
“今天我有事,你们可以提前下班。”
留了句话,胡国坤没有理会旁人的询问,就急匆匆的离开,这让很多人议论纷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能让一向稳如泰山的胡头如此急切。
知道女儿不喜欢他邋遢的模样,胡国坤特地先去理了头发,将胡子刮也的干干净净,早早等在了约见面的饭店。
两人间的冷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爱人的死是两人之间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说实话他确实这些年他一直心存愧疚,妻子死后,他更忙碌的工作也未必没有不敢面对的女儿的原因在里面。
尤其是女儿看着他的眼神,那种怨恨和心中的负罪感让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都面不改色的胡国坤精彩落荒而逃。
妻子出事原因就是因太过劳累。
天天忙于工作的胡国坤很少着家,而爱人的母亲那年刚好生了一场大病,既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女人在上夜班的途中骑车因为疲倦而睡着,而摔进了市政下水过工程挖掘的下水管道中。
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妻子的尸体已经彻底冰凉。而当时他因为一件大案件的原因人还远在辽东,一个星期后才收到的消息。
那个年代交通也不方便,等他回来人都已经下葬,这也是女儿胡思思最生气的地方。
....
“什么时候来的?”
胡思思清脆的嗓音在胡国坤耳边响起,男人抬头才发现一年没见的女儿已经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一身得体精干的职场穿着和脸上褪去青涩的神态都告诉他女儿长大了。
“刚来不久,快坐,快坐,外面今天冷,要不要先喝杯热水?”
并不会关心人的胡国坤显得有些笨拙,看到女儿面上带着微笑,并不是以往冷冰冰的模样。即使还是没有喊出爸这个词汇,可胡国坤依旧十分高兴。
胡思思优雅的坐下,很熟练的点完菜之后看着不说话的父亲也沉默了下来。
“求你件事。”
胡思思开口,还没等她说出什么事情,胡国坤已经忙不迭的点头,“别说一件,十件爸都答应你。”
“锦绣的事情其实就是个误会,别管了。就当你为我这个女儿做一件事。”
胡思思的声音不大,但胡国坤耳中却如同炸雷,一向沉稳的他罕见的有些失神。连倒水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仍由杯子中的水溢到了桌上,然后顺着桌面滴滴嗒嗒的流淌到地面。
“胡闹!”
回过神的胡国坤强压下火气,看到女儿一脸的期盼的表情一时间嘴唇都有些发白和颤抖,“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而且你怎么会和他们有了联系?”
这一刻,还是胡国坤第一次对那个闻名未曾谋面的锦绣集团产生恐惧。作为一个经验异常丰富的老刑侦,他心思足够缜密。
对方这么知道自己再调查它?
怎么搭上的女儿这条线?
还知道什么?还要做什么?
....
林林种种的思绪让胡国坤有些失神。
“爸,再过几年你都要退休了。”
胡思思说出了那个本应该让胡国坤高兴的词汇,“你不为你自己,也为我想一想,何况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没做他们害怕什么?是不是威胁你了,还是你收他们好处了?收了,你给人家退回去,如果威胁你那你告诉我,不用怕他们。”
胡思思摇头,很肯定的说道,“没有,他们没有在我这里做任何你认为的违法事情。”
胡国坤看了好半天自己的女儿,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丫丫,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要对得起我的职业,对得起那身警服。”
“那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是吗?”
胡思思言语如刀,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