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东西很奇怪。
当你有一件事悬而未决的时候，满脑子甚至是整个心思都在纠结，但当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反而心情会放松下来。
苏安西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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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落，看着静静停靠在阴暗中的车队，苏安西打开了车门。
“二哥，怎么不进屋？”安西看着苏平南，语气十分关切。
“大嫂快生了，这么晚打扰不好。”
苏平南拍了拍开车的陆远肩膀，“你带人回去，让安西开车。”
陆远起身，车内很快就剩下了兄妹俩，空气显得有些安静。
“我送你车子也有段时间了吧，也应该很熟练了，今天当我一次司机怎么样？”
苏平南微笑。
“可以，去那里？”
苏安西点头，手脚麻利的系好了安全带。
“去平湖纺织厂。”
苏平南说完后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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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车子不算太多。所以苏安西一直抽空偷偷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二哥的表情，她知道二哥找她干什么，但是现在的行为却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
苏平南倒是表情很平静。
他不说话，苏安西自然不敢开口，在沉闷中车子一路疾驰。
....
逐渐的苏安西发现了给哥哥开车和自己平日开车不同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进入了主路，看样子今天是有什么查车的行动，但很少有人示意自己停下。
只有一个路口，示意停车的捕快看了眼车牌号后立刻放了行，连苏安西的驾驶本都没有看一眼，让紧张的女孩长舒了一口气。
到一个拥挤路段时，几辆豪车看到后还特意按了按喇叭，示意让女孩先行，这让苏安西越发的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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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h还是害怕？”
苏平南抬眼看了一眼苏安西，“这个点没有人会拦着这辆车子，很正常。”
“哦。”
苏安西有些萌宠的点了点头，然后踩下了油门。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二哥这些年场面做的越来越大，但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局面。后视镜中，看着苏平南紧皱的双眉和略显消瘦的脸颊，女孩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背负了多沉重东西。
苏定北的一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
“二哥的负重前行才有你们的岁月安好，所以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去肆意挥霍二哥的信任”
......
…....
纺织厂很快到了。
这个在建国后曾经撑起天都半个经济发展的大厂，早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气派的大门已经变得岁月斑驳，只有院内零星的几处昏暗灯光，似乎缅怀着当年的辉煌。
“哥，到了。”
苏安西回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苏平南，声音很温柔。
“下车吧。”
苏平南径直下车走了出去。
苏安西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男人身后，脸上全是茫然，她不清楚二哥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但是习惯了顺从的女孩，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答案。
…….
......
老式的电梯房。
楼梯间。
西米双手环抱，冷冷的看着手下的马仔们将暗红色的油漆泼洒的到处都是。
这一年多的追债生涯让他早已经是心硬如铁。
有些突兀的电话铃响起.。
西米摸出电话，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皱了皱眉还是接起了电话。
“滚回家！”
父亲声音暴怒中带着一丝惶恐，“说了让你不要做什么矮骡子，现在到好，已经有人到家里面来讨债了。”
“什么？”
原以为是挨一顿骂的西米语气立刻变得焦急起来。
“你妈妈心脏不好，你个扑街自己和他们说！”父亲余怒未消的将电话递给了旁边的一个人，很快，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九龙的西米仔？”
“是我，你是那个扑街？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父母一根头发，我一定斩死你这个王八蛋！”情绪激动的西米语气凶狠，“我是跟和记大飞哥的，出来混祸不及家人，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飞机哥要见你，一个人。”
对面没有理会他的怒喝，而是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
......
西米到的很快。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赶到门口时，就看见父亲一脸微笑的从家门口送出了大名鼎鼎的飞机哥。
“扑街！”
父亲难得脸上有了笑容，“有人找你拍戏恰饭做武行总好过古惑仔吧，误会，误会。”
急匆匆和父亲寒暄了几句后，西米找到了等在楼下的飞机一行人。
“飞机哥，你什么意思？”
西米压着怒气，“你辈分是比我高，可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这么搞我家里人是你坏了规矩！我可以找大D个主持公道的。”
飞机打了个手势，下面的马仔立刻散了开来，不过西米看着几个人站到位置立刻心中就是一凉。
“那拿大D哥压我？”
飞机笑吟吟的第一句话让西米立刻亡魂失魄，“编号A72469的张红发捕快，请问你用什么理由？”
“出来混说话要算话，”
飞机看着警觉后退的西米，脸色狰狞，“你今天敢跑，我一定杀你全家！”
西米呆住。
“我们做一笔交易。”
飞机的笑容在西米仔眼中如同恶魔，“帮我做事去做掉一个人，事后我保证你的底子没人会掀出来，而且事业一路长红。”
“你知道我的身份还要我帮你杀人？”
西米仔眯着眼睛，他有些搞不清楚飞机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不是帮我，帮你自己。”
飞机冷冷的说出一个名字，“十二叔有个马仔叫阿泰，最近很红。”
西米彻底呆滞。
他认识阿泰。
其实何止是认识，真实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人在捕快学校的时候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