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魔神,抵达愿望终点的人!
当魔神们所处的隐匿相位与现世接触的一刹那,学园都市第七学区没有门窗的大楼中,正倒吊在器皿中的亚雷斯塔,突然睁开了双眼。
“六十二年的努力,总算是让我找到了魔神们所隐藏的相位。”
亚雷斯塔的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在他的背后,正在运转的器械的阴影中,圣守护天使艾华斯的身影缓缓的浮现。
艾华斯顶着那一张让亚雷斯塔怀念,如今却又厌恶的脸,也即是亚雷斯塔曾经的妻子萝丝的面容。
亚雷斯塔清楚的知道,艾华斯根本就不是萝丝,也因此在艾华斯以这幅面目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才会心生厌恶。
童年的不幸,反而让亚雷斯塔变成了一个对家庭极其重视的男人,虽然他情人众多,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对自己合法的妻子,他有着强烈的爱意。
不过艾华斯虽然是以他所厌恶的姿态出现,但是亚雷斯塔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当初正是萝丝主动要求他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召唤的艾华斯的降临。
也因此,艾华斯以萝丝的面容塑造了肉身也就变的可以理解。
“亚雷斯塔,你要前往那个‘隐世’之中吗?”
艾华斯穿着纯白色的长袍,她赤着一双玉足漂浮在离地十数厘米的半空,背生羽翼,头顶着神秘的光环,缓缓的开口出声。
“为了找到魔神们的所在地,我从建立学园都市到现在,一共花费了六十二年的时间。”
“……这么漫长的时间总算让我等到了这一刻,我又怎会放弃。”
生存于器皿中的亚雷斯塔,轻缓的说道。
艾华斯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才是檀口微张,“……你可能会死的,亚雷斯塔!魔神们皆是喜怒无常之人,你很大的可能会在那隐世中被杀死。”
“……毕竟对魔神们而言,你与这个世界的一只蝼蚁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魔神的视角中,哪怕是如亚雷斯塔这样天赋才情都是上上之选的魔法师,和一只普通的蝼蚁也没有任何的差别。
因为在魔神面前,如亚雷斯塔这样的存在,也只不过是随意就可以摆弄与抹杀的对象。
“艾华斯啊,你知道人类的世界为什么会诞生出魔法吗?”
“……那是因为人类的羡慕,因为人类的嫉妒。”
“总有一些人,他们天生就有着超越常识的能力,他们可以口吐烈焰,可以飞翔在天,可以远观千里之外,这些幸运儿从一开始,就位于人的巅峰。”
“……他们被称作拥有才能的人,因为他们比之没有才能的凡人,看起来就像是神明一样。”
亚雷斯塔就这样露出笑容,用着他那似圣人似囚徒,似老人似孩童的声音说道。
“但是人类不是会随意放弃的物种,没有才能的人在见到了那些拥有才能之人的力量后,他们开始探寻着如何让自己也能拥有才能的方法。”
“……最终,魔法被创造了出来。”
“魔法师即是为了要实现自我的愿望而诞生的存在,这也是我在黄金系魔法中,加入了魔法名这个概念的根源所在。”
“……而魔神,则正是一个人达成了全部愿望后的存在。”
“对于魔神而言,祂们拥有一切,力量、金钱、荣誉、历史、地位、真实、乃至于是逝去的生命,这些东西对魔神来说都如路边的石子一样随处可见。”
“……也因此,祂们才能做到真正的一视同仁,有限的尽头将回归于无,魔神们已经抵达了无限。”
“而所谓的无限并不是物质的积累,乃是欲望的消失!魔神们,就是处在那消失的欲望里。”
“……因此我有百分之七十八点九的概率,断定自己不会死亡,因为对魔神而言,杀死某个生物这种事情,已经不算是什么威胁的手段。”
“这么高的概率已经足以让我去进行一次赌博了。”
亚雷斯塔用着平静的声音说道,这个男人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模拟魔神的思考与思维,甚至能够用数学的概率,去得出魔神们可能的选择。
“况且就算我的这具身体死去了也无妨,那正好可以解放我的‘无限可能性’,亚雷斯塔们已经被压抑的太久了。”
“……它们是无限的,但又是有限的,有的时候我也需要有一个作为‘一’的统筹,而不是任由这种无限蔓延下去。”
听到亚雷斯塔的话,艾华斯沉默了下来,她最终没有在劝说,只是道:“……那么我就在这里祝你成功了,亚雷斯塔。”
“听到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一种自己可能会失败的坏心情,毕竟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失败的人。”
亚雷斯塔突然自嘲一笑。
“但是魔神的数据又必须要得到,只有直面过一次那些完整的魔神们,我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数据,神净讨魔才能够进行最后的调整。”
这样说着的亚雷斯塔,他的身影也在缓缓消失在器皿中。
“这么做值得吗?亚雷斯塔……你现在已经没有要去消灭魔法,消灭魔神的理由了。”
艾华斯凝视着亚雷斯塔消失的器皿,红唇张开。
“我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就放弃的人,就算没有了理由,就算这些只不过是无用功,我也依然会去做。”
“……我并不会因为它没有意义就不去做某事,就像是我的人生也做过许多奇葩的事情,那于我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趣又总是做无聊事情的人啊。”
亚雷斯塔最后的声音回荡在这没有门窗的大楼里。
这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把握住了那刹那间的机会,打开了虚数空间,调整了坐标,直往魔神所在的隐世而去。
在那一切皆是虚无,混沌而空洞的世界中,突然有一个异物出现。
而随着这个异物出现,数道目光都是跨越了没有概念的距离,落在了他的身上。
“银之星,你竟然敢来到隐世中,真是胆大妄为啊!”
在这任何物质都不存在的相位中,传来了一道稚嫩却轻灵活泼的嗓音。
亚雷斯塔还没有适应这个隐世的规则,就是见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娇小的少女。
她穿着白色的旗袍,衣着非常大胆,身体大部分的肌肤都是裸露着,而她的肌肤更是奇特,不似人类那样的净美,而是泛着淡淡的透丽的青色。
那正是在‘道教’这个神话系统中走到了顶点,位于道教中的魔神。
人们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在‘尸解’化为了魔神后,她就已经和过去的一切彻底的斩断。
现在的人们,也只是以‘娘娘’来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