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魔神女友
在极东岛国首都的西部有一座被封闭的都市,号称其科技领先外界三十年,其人口将近两百三十万,其中有一百八十万都是学生,因此被称作学园都市。
这座城市中有着许多看上去非常科幻的设施,机器人打扫着街道,天空上飞翔着汽艇,多种研究机关设立,研究着在外界看来还是有些科幻的超能力。
但是此时这座学园都市却已然瘫痪,超过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燃烧着大火,冒着浓郁的烟气,许多超现代的科技武器坠毁在大地之上,火光四射,人群尖叫着,奔跑着,许多凄惨的尸体叠满路边,人类哀嚎的哭泣声传遍了整座城市。
满身汗水与血水的警卫员用着喇叭高呼,年幼的学生一边哭泣一边往地下防空设施中奔逃,层层叠叠的尸体是如此的惨烈,许多死尸都是面目狰狞,脸上流露出惊恐与不可置信。
不时的有学生与警卫员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在那里有一位如同神话中的天使一样的男子正矗立在虚空中,他头有十字教的光环,背生如光似焰的羽翼,头顶的天空更是被厚重的火烧云笼罩着,如同大海上的巨大旋涡。
之前正是从那云层中坠落下天火,如同上帝的审判,将这座城市几乎毁灭殆尽,低能力者、异能力者、强能力者、大能力者甚至是超能力者在那个天使般的怪物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无数的在这座城市接受超能力开发的学生都在不久前的天灾中被焚成了灰烬,变成了尸体。
众多人看向了天上的那个男子,他们的眼中有恐惧、有憎恨、有哀求、有对未来的绝望,然后人们又是收回视线,悲伤的跟随着人群去避难。
不远处一辆爆炸后的残骸汽车旁正躺着一个瘦弱的男性,男人已经不成人形就是一片血肉,唯有几根白色的头发证明着他曾经的身份。
其是学园都市的第一位‘一方通行’,这个为所有能力者所惧怕的怪物,在一个照面间就是被天上的那个天使拍成了肉泥。
在这片残骸中,零零散散的有着许多的尸体,有排名第二位的未元物质,有排名第三位的超电磁炮,有排名第四位的原子崩坏,有排名第五位的心理掌握等等……
所有的超能力者,都是在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保护这座城市中被杀死了,被那个天使如杀鸡屠狗般的轻松灭杀,许多能力者仰望的Level.5,原来竟然也是如此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最终,那位传说中的理事长亲自出面,和那个天使一样的怪物进行着对决,天空中不时闪动的光辉与爆炸,就是那两人的战场。
“哈哈哈哈!!亚雷斯塔,这是为了我的姐姐莉莉丝,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妹妹萝拉所斩下的一剑!”
“……来吧,『向华丽的吾父举起叛逆之剑』!”
米迦勒的审判之威化为了超过万米长的烈焰之剑,其中含蕴藏着来自波斯与希腊神话的智慧,在《圣经》系统的融合下,化为了真正的‘智慧之剑’,斩向了那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
“此剑为上,吾父为下!”
面对那能够将自己彻底斩杀的魔法之剑,身穿绿色手术服的男子本是能够挡下,但是他的右手在做出了握剑的姿势,从手腕处冒出‘31,32,56’三个数字后,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怔怔的看着那魔法之剑落下,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其身体被一刀两断,随即被大天使长的圣焰灼烧。
而那圣剑余威不止,从空中落下,彻底的将脚下的这座城市劈成了两半。
……
London,清教的主教堂中,一个有着超过身高2.5倍金色秀发,长相甜美娇艳的女子正蜷缩在教堂的一角,面露惊恐的对着面前的男子哭泣道:“……哥哥,你要做什么?是我啊,我是萝拉啊,是你的妹妹啊!”
少女的哭泣声是如此的令人心殇,那眼角的泪珠是如何的真实,以至于让罗伊都是精神恍惚了一下,有了那么一丝的走神。
但是随即,之前娇弱的少女就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她一头华美的长发扬起,在秀发中出现了一个恶魔的头像,张狂大笑道:“……蠢货,我是大恶魔科隆尊,是即将取走你性命之人,银星之子!”
……
太平洋的一座孤岛上,世界各国的上千艘战舰将这里包围,天空中来自科学侧的超现代兵器,魔法侧的圣人、各大魔法结社、罗马正教、俄国成教、英格兰清教、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本是作为罗伊父亲的亚雷斯塔等等等等,这个世界所有的强者团团将这座岛屿包围。
“死吧,罗伊.克劳利,你这个恶魔,你这个要给世界带来毁灭的恶魔!!”
“只有你死在这里,人类才能得救!”
“只有你死了,这个世界才有和平!”
“……”
面对着这全世界所有的强者围攻,被堵在孤岛上的罗伊却是哈哈大笑,在与那么多强者的战斗中他也早已深受重伤,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
他环视着那些人们,每一个人都是对他生有恶意,哪怕是作为他父亲的亚雷斯塔亦是如此,整个世界,所有的人类所充斥的恶意都是扑面而来,仿佛他的出生就是错误一样。
“虽然这个世界相位纠缠的太深,以至于力量会有大幅度的浪费,但是术式已经完成了,就和我一起,和这颗星球一起,变成宇宙中灿烂的烟花吧!”
“……当诺亚六百岁,二月十七日的那一天,大渊的源泉都裂开,天上的窗户也敞开,四十昼夜降大雨于地上!”
灭世的大洪水被罗伊重现,天使之力倾泻在这片大地之上,海水上涨,陆地被淹没,整个地球化为了一片王阳,所有的生命都在这里熄灭!
……
世界又一次的变化了,罗伊上一刻还在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强者对战,用自杀的方式与他们同归于尽,下一刻他就是坐在了一间教室中。
他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个主角的位置,有微风从窗户外刮来,带着青草与花朵的芳香,罗伊知道魔神又一次的构造了新的世界,他压下心中溢出的暴戾,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就是惊讶的发现这间教室中上面讲课的老师竟然是斯卡哈,四周的学生也是来自罗伊所经历的各个世界中与他有着亲密关系的少女们。
“这是怎么回事,奥帝努斯?莫非你读取了我的记忆?”
罗伊仿佛早就知道了魔神奥帝努斯就在自己身后,他皱着眉回头看去,果然就见到穿着三点式皮衣,肌肤雪白,头上戴着一顶魔女帽的少女魔神就坐在自己的身后。
奥帝努斯的肘撑着面前的桌子,她右手托着自己的香腮,主神之枪随意的靠在教室的墙边,那微微撅起的樱唇和如翡翠般的只眼,让这位娇小的魔神多出了一抹令罗伊心动的妖娆。
“我不可能探知你的大脑,否则你的那个轮回的术式就会启动,这之前是已经证明的。”
只眼的魔神神色颇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罗伊,嘀咕的答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罗伊再次看向了四周的学生与讲台上的老师,奥帝努斯不可能知晓其他世界的人才对,但是在这个新的相位中,奥帝努斯的确将她们给创造了出来。
“我这一次创造的新世界不是以我自己的主观意识创造的,而是以你的主观意识创造的,这些人全部都是你记忆中的人物。”
奥帝努斯也随着罗伊的视线看向了四周,语气略带复杂的道:“……她们都不是原本相位的人,也就是说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你拥有着前往‘新世界’的能力,连魔神也无法触碰到的新世界。”
“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该不会把之前所经历的那一切都当成是幻觉了吧?”
奥帝努斯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就像是即将要用言语让人类疯狂的恶魔。
“当然不会,既然我知晓魔神的存在,自然更会知晓魔神的伟力,你所创造的那些覆盖在世界上的相位就是真实的世界,我所经历的那一切都是真实不假的,是这个世界曾发生过的事实。”
罗伊不理会讲台上的师匠怒斥,就这样转过身来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魔神,嘴角自信的笑着。
因为杀死罗伊的方法无法让他放弃,所以奥帝努斯换了新的方式,她塑造了数不清的世界,想要用人们的恶意打击他,想要寻找到罗伊所憧憬的幸福,让他沉沦堕落从而放弃。
在那些奥帝努斯创造的世界里,有全世界都对罗伊充满恶意,所有人类对他的追杀;有他的父亲、姐姐、妹妹将他背叛,对他进行亲情的背刺;有罗伊站在世界之巅,用无上的权力统治世界;也有整个星球全部都是女性,全部都是他的后宫,让他天天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
那些都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现实,是发生在这颗星球上的真实。
但是面对这些,罗伊却是看破一切阻拦,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将所有拦截在自己求道之路上的敌人全部斩杀,财富、权力、女人都无法让他迷茫,他会一边享受魔神给予他的一切,一边继续追求着自己的道路,那份过于坚韧的意志,让奥帝努斯都是动容,让魔神知道自己再一次的失败了。
“你既然明知道那些都是真实,你还能毫不犹豫的将他们……”
奥帝努斯檀口微张,露出自己的一双贝齿,她已经陪伴了罗伊数以千万次的轮回,陪伴着他经历了数不清的由她所创造的世界,但是正因为如此,奥帝努斯才理解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也正因为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奥帝努斯才想要用感情,用幸福来打败他,但是这个男子却能意志坚定的破除一切的障碍。
“这个世界靠的是智慧,靠的是力量,没有力量的正义还不如邪恶,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你所创造的那些世界,都不是我所想要的幸福!”
罗伊就这样注视着魔神的只眼,一字一字的说道。
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魔神的力量是绝对的,你所塑造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所追寻的幸福,作为人类的我拥有,作为魔神的你也必然拥有……”
“……但是奥帝努斯啊,你所创造的世界在我眼中是真实的,但是在你自己的眼中,它真的是真实的吗?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你塑造,所有的命运都在你这位魔神的设定之下,在你的眼中,恐怕除了我以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你塑造的泥人吧,因为只有我不是你塑造的,只有我才是你眼中的真实!”
“不管你如何的调整相位,不管你如何的创造自己所想要的世界,你永远都不会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得到真实,除非是另一位魔神为你塑造世界,你才能真正的沉浸在其中,把其当做真实。”
罗伊突然握住了奥帝努斯的一只手,她的手指纤细,掌心却是温热中透着丝丝的汗渍,奥帝努斯的那只翡翠色的眼睛瞪大,表情有些愕然。
而罗伊这时则是凑近了她,凝望着她那只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她秀美精致的五官,鼻腔间满是魔神身上散发出的冬青花的芳香,两人离的是如此之间,罗伊只要再往前一厘米,就能捕获到她的唇瓣。
奥帝努斯没有害羞,她只是有些怔然,仿佛罗伊的话语打破了她某个固执的思绪。
“只是其他的魔神凭什么会为了你去创造一个你想要的世界,世界只有一个,但是魔神却是复数,自己创造的幸福世界会让你们魔神觉得虚假,而其他的魔神却不会将世界交出,更不会给予另一位魔神幸福。”
“……因为一位魔神得到了幸福,就是其他所有的魔神失去幸福,没有魔神会愿意的……那么只眼的奥帝努斯啊,你能告诉我,你所期盼的幸福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吗?你能把你梦想中的幸福世界创造出来,让我看看嘛?”
在罗伊那近乎于咄咄逼人的言语下,奥帝努斯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仅仅只是在这个瞬间,她在罗伊的面前逃避了。
奥帝努斯很想轻松的挥一下自己的主神之枪,然后告诉罗伊自己所渴望的幸福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在那一刻,奥帝努斯迟疑了,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所追寻的幸福世界到底是什么,是自己曾经所在的世界吗?是那个被无数相位重叠的世界吗?是那个她所诞生的世界吗?
但是那个世界她是创造不出来的,因为经由自己之手创造的世界总会让她觉得虚假,总会让她觉得有瑕疵,不管如何的调整都绝对做不到能让她满意的完美。
所以,其实我应该去寻找‘世界基准点’,利用它的力量回到我所诞生的世界?
但那真的是我所追求的幸福吗?
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在问我‘幸福在哪里’时,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原来的世界,我所拥有的只是未知的迷茫,那个世界,我其实早就忘记是什么样的了啊!
魔神怔怔出神。
“如果你不知道你所追求的幸福到底是什么,不如奥帝努斯你将你的力量暂时借给我,让我来告诉你我所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样的吧。”
然后,失神的奥帝努斯听到了面前男人的低语,她鬼使神差的抓住了主神之枪,以自己的魔神之力与罗伊的意识贯通,塑造出了罗伊的幸福世界。
……
1919年,London,一间装修颇为豪华的公寓里——
“罗伊,你回来了啊。”
公寓角落的桌子边,一个穿着颇为正式的银发大叔正在奋笔疾书,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草稿,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桌子上还有着许多出版社退回来的稿件。
亚雷斯塔看着走进门的二儿子,眼中闪过慈爱,然后就是对着身旁的一位金发的美丽妇女喊道:“……萝丝,罗伊已经回来了,赶紧去做饭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要总是写那些奇怪的官能小说,反正也没有出版社会收的。”
美丽的成熟女性虽然抱怨着,但还是对着罗伊笑了笑往厨房走去,她的面容与艾华斯一模一样。
“我亲爱的弟弟,我们可都在等你呢,为了等你姐姐我都要饿死了。”
餐桌旁,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嘟了嘟嘴,紧接着她对着自己身旁另一位腼腆的金发少女道:“……萝拉,你是不是也饿了?”
“我……”
性格温柔的萝拉看了看罗伊,然后又看了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姐姐,终于是缩了下脖子道:“……我是已经很饿了,莉莉丝姐姐。”
闻言的莉莉丝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屋子中的所有人都是看向了门口,异口同声的道:“……罗伊(弟弟)(哥哥),那就是你一直和我们念叨的女朋友奥帝努斯吗?你终于是把她带回家了啊。”
公寓的门口处,只眼的魔神按了按自己的魔女帽,在这个世界里,她终于不在是观察者,而是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因为这个世界是罗伊借用她的魔神之力创造的,而不是奥帝努斯自己创造的,所以对她而言,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没有一丝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