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病名为‘爱’
“啊啊啊啊啊——————”
那是女武神炙热的爱意,是女武神绝望的呐喊,但是任何面对这份爱的男人估计都不会为之自得欣喜,而是会感到苦涩难言。
因对布伦希尔德而言,她越是爱你,她就越是想要杀死你,她的力量也会在爱意的加持下增大,直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
布伦希尔德的长枪会随着自己本身的爱而加大重量,那本是仅有两米多长的宝具,在她那几乎满溢而出的爱意面前,扩大到了超过千米的大小。
超过千米的长枪横在天空之上,上面缭绕着几乎将天际都变的苍蓝的火焰,这超自然的景观根本无法在隐瞒,刹那之间被东京不知多少的人映入了眼帘。
苍蓝之炎带来剧烈的高温,夜晚东京湾的空气都开始变的稀薄扭曲起来,海水沸腾化为蒸汽上升,可怕的魔力风暴卷起猖狂的风,让脚下的水泥所铸就的岸堤在狂猎的风暴下产生裂痕,卷起一块块的碎石飞上天空,就连海岸边的泥土和石子都失去了重力的束缚往天空飞去。
这便是布伦希尔德全部的爱意所化为的致命一击!
“『直至死亡将我们拆散』——”
如同‘大神的宣言’,布伦希尔德飘飞在高空中,掌心上撑着一把超过千米的长枪,她将长枪投掷而出,以长枪的枪尖为中心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海水被压扁,东京湾处的一座桥梁被压垮,苍蓝火焰的温度将长枪所涉及范围内的一切都燃烧,而那‘心’状的枪尖所指向的方向,正是罗伊所在的位置。
“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无辜躺枪呢。”
罗伊见到布伦希尔德几乎是以自己的灵基破碎所代价使出的超强力宝具,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右手从兜中伸出,随着他右手的出现,在其右肩之上亦是有一只黄金之手缓缓形成,那散播着圣洁与至高气息的『神圣右方』张开了自己的五指,就是往那近乎要压碎大地的枪尖抓去。
轰——————
两者相撞在一起,造成一阵剧烈的冲击波,这冲击波将海面横扫,几乎露出了东京湾下的河床。
枪与右手僵持在了半空,枪身之上浮现出了原初的卢恩符文,而罗伊的右手上亦是浮现诸多术式,这些来自《圣经》的术式在右手的加持下成倍数的增强,任由那枪身上苍蓝的火焰如何燃烧,也只是让右手变的更加璀璨,任由那枪尖如何发力,也无法突破右手所构筑而出的那层防护网。
“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罗伊轻声颂念着一段《圣经》的言灵,他直接以『神圣右方』用出了‘雅各布手足’的一式,刹那之间那把倾尽着布伦希尔德全部爱意的长枪身上就是出现了裂痕。
随即罗伊的右手用力一抓,伴随着玻璃破碎般的声响,布伦希尔德的爱和枪都是化为了如繁星般的碎片从天而落,那汹涌的苍蓝火焰亦是崩碎成了一朵朵的小火苗,直到消散在空中。
枪身崩碎的姿态就如同‘巴别塔’倒塌一样的壮观与震撼,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震惊莫名。
布伦希尔德高挑英武的娇躯在枪身崩碎后亦是从空中落下,摔在了一片狼藉的河岸边,她躺在地上脸色晕红,月匈口上下起伏喘着气,嘴角溢出了猩红的血丝,一双满是哀伤的紫水晶的眸子更添哀怨,让人心中爱怜之心大起。
若不是这一次圣杯战争召唤出的布伦希尔德灵基足够强大,光是刚才那一击就已经足以让布伦希尔德的灵基和身体都是碎裂了,那种攻击形态就和自杀几乎没什么区别。
“虽说怜悯是人类的恶,但我现在对布伦希尔德小姐你的心,也只有怜悯可言了。”
罗伊并没有走过去对败者说着什么嘲讽的话,但是他的怜悯其实就算是最纯粹的恶意了。
布伦希尔德张开粉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也只是从口中溢出了更多的鲜血。
罗伊并不觉得自己矫情,有这样美丽的女人对他倾诉爱意,他还会选择拒绝。
布伦希尔德如此,不久前见到的沙条爱歌亦然。
罗伊之前所遇到的所有女性,不管是虞美人还是安娜斯塔西娅这样深爱着他的人,他们之间都有着共同的经历,有着自然而然产生的情感,就算是像伊诺莱或者苍崎橙子,他们之间也都是你情我愿,有互相利益上的诉求,甚至就算是罗伊在沙皇俄国和那么多的贵族少女们发生关系,那也是罗伊在主动,去寻求着跨越‘爱欲’的可能。
但是布伦希尔德和沙条爱歌则不同,她们的爱都是扭曲的,是自以为是的,是和罗伊没有关系的单相思,罗伊有权力不去接受。
就算是因为她们的美丽愿意和她们深入交流发生关系,那也必须是罗伊主动,而不应该是她们主动。
这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以罗伊的行事风格和霸道,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猎物,他只能去当猎人,如果就这样随便的沉沦在对方那‘病态的爱’中,那罗伊就会丧失自我,成为她们的附庸。
“这就是爱欲之理中象征着‘爱’的那部分,欲望会让人沉沦,爱情也是如此,如果向他人表明自己炽烈的爱意就能得到回应,那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单身汉了。”
“……多少人类用自己的绝望作为反面教材告诉他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如果有一方用这种变态的爱去追求另一方,当另一方因为怜悯或者其他什么感情而接受时,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悲剧,家暴、杀妻杀夫不就是因此而产生的,所以才会有人去劝说,当你遇到这样疯狂的表达爱的人时一定要远离。”
“这就是爱欲之理中过犹不及的道理,强烈的表达爱本就是‘人类的恶’。”
“……爱情是平等的,而不是一方的付出,布伦希尔德啊,你的病名为‘爱’!”
这一刻,罗伊觉得自己的精神得到了升华,他仿佛跨越了人类恶的一部分,一只脚从深渊的边缘往前迈进,站在了‘深渊’之上与它对视。
“就算我想要占有你,也应该是我主动将你捕获,而不是你将你的‘爱’强加给我!”
罗伊诉说着非常符合他身份的发言,他傲慢的站在这片废墟上,如同唯一的神祇在俯视着世间。
其为王者,其为霸者,其为弑杀神明之人!
“不愧是我的弟子,就算是要占有女人也要用这样强势的霸道,但这才是勇士所为,是我所认可的武勇!”
“……我的弟子啊,既然这个女人不能满足你,那就让师匠来满足你吧!”
突然,一道凛然不可一世的高傲女声,在这岸边传来。